囿于昼夜。

[全职/喻黄/架空]柳暗花明

惹……和塔塔开脑洞,结果塔塔说我串戏了。然后本来要写的卡梗了,干脆就把串戏的这段写了*◜◒◝ *


不要深究细节!;;v;;我也脑子晕晕……


####################################################


柳暗花明


[剑士喻文州x妖怪黄少天]




山是郁郁葱葱的青山,水是波光粼粼的清泉,用山明水秀来形容此处毫不为过。可惜这般好风景,此时在山脚经过,匆匆赶路的行人却是没有闲心去欣赏它。


别说是雅兴大发地作几首诗,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这处风景。




赶路的人是喻文州,赶路的喻文州却不是急着回家做饭,而是努力躲避后头不知距离有多近,但喊杀喊打声却忽远忽近的追兵。原本遇上这种事,凡是以一敌百却不慎受伤的高手,也就是喻文州这样的高手,在被追赶时都会以御剑飞行之术,轻而易举地逃过追兵,逍遥地撞进一处世外桃源,获得更上一层的武功。


但因喻文州受了很重的伤,所以御剑之术与世外桃源都是幻想了。如今他们唯有上演你追我赶的戏码,在这全然没有人气的山道上疾行着。




从表面上看,喻文州四肢健全只是跑得有些慢而已,丝毫看不出是哪里受了重伤。但习武之人受伤往往不伤手脚,而是伤在据说有内力汇聚的丹田上。丹田是在腹部,所以喻文州是捂着腹部向前疾步行走的。


暂且不提喻文州是为何而受伤,又为何引来这么多人追杀,就只说他现在匆忙赶路的举动,也是十分不明智的。可这由不得喻文州再去考量自己的举措是否明智了,因为他只要停下脚步,作为不重要但能推动剧情的追兵就会大喊着“杀啊——”地逼近了。




偏偏天不遂人意,喻文州用手隔着衣服捂着伤口埋头向前赶着路时,就有一名少年趁他低头,猛然跳至了他的面前。


“买路钱留下,我开此山是!”


脆生生的少年音不合时宜地加入了这紧张的局面,再由于这把清脆嗓音实在与后头追赶人马的音色不相同,使得这短短一句话,便将一触即发的紧绷场面给破坏了。场面瞬间失了大半紧张感也就罢了,可因有了这对比,那身后惊天的喊叫声也变得粗糙难听,让人不想把它当回事了。


换做平时,喻文州遇到这样的突发事件,定是笑着挽个剑花,眼也不眨地杀掉阻路的人,便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离开。毕竟他长得不错,又穿着白衣,还武功好,若是在故事中必然是冷情的武功高手。但他现在没有这力气,白衣也被尘土染成了灰色,唯有无奈地停下脚步,轻轻地喘着气回复体力,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少年,焦躁地等待他的下文。


出乎意料的是,这突然出现的少年似乎比喻文州还要紧张。骤然跳出说完一句语序不对的话后,便再没了下一步举动。


少年同样在小小的喘着气,不过不同于喻文州的疲惫,他是因为紧张才喘气的。




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喻文州唯有先开口了。


他颇有些无奈地出声询问道:“你是想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留下买路钱’吗?”


“呃,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反正是这几个字不就没错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不赞许我说得不错,反倒挑起我的毛病来。我可告诉你,我是这山头学人话学得最顺溜的一个,法术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排第二……或者第三第四第五都是没问题的!再告诉你了,我们山上的泉水尤为好喝,凡是尝过一口的都愿意冒着被吃掉的危险再喝一口,你知道为什么危险吗,因为有一只千年猫妖在那守着……”


如果让这少年继续说下去,怕是天荒地老都见不到说完的那一天。再就是喻文州也等不到天荒地老了,后头的人马也不会在一个天荒地老……如果真的有天荒地老这个时间单位之后才会出现。


打断人说话在喻文州看来是不礼貌的事,他作为白衣翩翩的儒雅剑士,自是不愿做不礼貌的事。但现在这般情况下,喻文州只能选择做一个不礼貌的人了。


“容我打断一下,你本意想抢我钱吗?”


少年估计仍沉浸在甜美的清泉之中,话语突然被打断让他不满极了。在他脸上,两条眉毛都皱成一团,形成一个不好看的“川”字。被迫停下说话的嘴巴,更是鼓得如同金鱼嘴一般。


但是听到喻文州不是叫他别吵了,而是抛出了一个问题给他,他又高兴了起来。


在山上没有妖怪会问他问题,只有年老的精怪喊着“你吵死了”把他踢出山洞,也只有还未成形的精怪,在他才开口半个时辰的时候,便哭着化成一阵青烟飞快的奔走。


这让少年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作答才会让面前这个满脸无奈的剑士能够展开笑颜。


他跟着老怪学了很多人话,也在这儿默默地听了很多人话,按理来说应该是听完一个问题,便口若悬河的回答的,但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他张了张嘴,还是捡着自己能顺溜说出的人话开始喋喋不休了。




“钱?钱是什么东西?不对不对,我才刚说完我竟忘了,但是钱到底是什么东西?是路上便能捡到的还是什么?不过说起‘捡’我特别有运气,我捡到过完整的树叶片,还捡到过有封皮的书,这些能当做钱来用吗?哦,等等,这么说来我刚才的确是错了,能让我重新说一次吗,我已经记住了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留下钱买人’是吗?”


停下脚步以后,喻文州的丹田……丹田这玩意实在太难以捉摸了,总之就是肚子没那么疼了。大抵是喘气的空当,让摸不着闻不到但很厉害的内力自行运转,默默修复了一点伤口吧。


喻文州估摸着这个时候后头的追兵追上来,自己也能抵挡住了,便舒展开腰身,继续站着耐心地回答少年的问题了。


“是‘留下买路钱’才对。”


“噢,好,我懂得了,那我是不是说完‘留下买路钱’你就会给我钱,钱长什么样子?你有带吗,给我看看就好我不要你的钱,我猜钱在山上根本用不了。对了你急着去哪里,刚才看你低着头我才有勇气跳出来,你要不要来山上坐坐,真的山上的清泉那滋味甜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你可以说是让人无法忘却,用‘移不开视线’有些不得当。”


喻文州感觉身体稍好一些了,才有空细细打量眼前突然跃出的少年。


此时喻文州才惊觉这少年并非寻常人。一开始喻文州只以为少年是与仆从走散,不谐世事的富贵少爷。可通过观察少年,再结合他刚才说的话,喻文州能够确信面前的少年连人也不是。


补充一下,这里可不是骂少年不是人,而是惊叹少年竟然不是人。




他没有作为人的常识这点暂且不提,会有人住在山上这点也暂时不细想。喻文州已经看到少年绝非人类的证据。


有一条棕色毛茸茸的大尾巴,不知不觉出现在了少年身后。并且它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少年身后来回摆荡着。而尾巴的主人,少年本身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尾巴已经自己悄悄出现了。说话说到兴奋时,尾巴竟还会随着语调竖起。




喻文州想要再探问少年几句,身后的追兵便已经吵吵嚷嚷地追上来了。


“喻文州别让我们捉到你!我们要让你死得难看,像猪皮像牛皮还要像驴皮一样丑陋地挂在城墙上!”


“后面那些人是在追你吗,你是叫喻文州吗,我是叫黄少天,我们这样算是交换名字了吗,我记得你们是不是交换什么就算定下终生的,那我们交换名字是属于定下终身吗。还有他们很喜欢皮吗,可是剥皮肯定很疼的,我不想你被他们剥皮。”也不知道黄少天平日里都听了些什么,说话时常牛头不对马嘴也就罢了,连联想到的事也是让人哭笑不得。


“不,定下终身不是这样的……黄少天?少天?你有办法对付身后的人吗,如果我被他们杀了,就不能解答你的问题了。”


知晓眼前的少年并不是人类以后,喻文州反倒是没那么紧张了。在看出黄少天很想要学会人类的语言后,喻文州便灵机一动,想出了对付身后追兵的法子。


方才黄少天自己也说自己的法术在不知哪里的山头,是能够排得上名次的。先不管这些法术是否有要人性命的能力,但估计阻挡这些人,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对付?是说让他们不要再追你吗,这很简单啊,我如果让你不被他们杀,你就会继续解答我的问题吗?等等我懂了,你这是在和我要聘礼是吗,好的没问题,妥妥的,漏噗佬本,交给我吧,我这就迎娶你!”


说完黄少天便低下了头,默默念诵着一些喻文州听不懂的咒语。


气质这种飘渺的东西真的挺神奇的,刚刚还叽叽喳喳不停的黄少天只让喻文州觉得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可现在黄少天低下头来认真地念咒语,就让喻文州切实地感受到了他身上不同于人类的冰冷,这并不是一个小毛孩会有的气质。


喻文州还未多感叹几句,黄少天已然念完了咒语。


等到黄少天再抬起头,便自他身后涌起肉眼可见的强风。


再之后这些风似是有生命一般,略过喻文州便直直向他身后冲去。接着,刚才已至身后的嚣张喊叫声,都变成了惊恐的呼救声,再之后,这条路就变得清净了。除了如同在哭泣的呜呜风声,再没多余的烦人声音。


这条路上再没了其他人,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只余下尾巴仍在不断摇摆的黄少天,和依旧捂着腹部微微弯腰的喻文州。


“喻文州你喜欢我给你的聘礼吗?你还想看吗,我还有更多的聘礼可以给你看,说到聘礼一定要说说我们山头的清泉,那滋味让人难以忘却,你知道那老猫妖就是老叶他为什么愿意守着不走吗,因为他说泉水的味道像清酒,让他喝了就愿意不下山了。啊,我老有这毛病,说着说着就忘记想说什么了,总之你愿意嫁过来来我们山上坐坐吗?”


黄少天话没两句又绕回了清泉上,这让方才的紧迫感全然消失了踪影,只让人感到啼笑皆非,而喻文州早已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了。


他听着黄少天再次提起清泉,没忍住笑了出声。再听到黄少天说“嫁过来”,那笑容便僵在脸上了。




要说愿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喻文州还没做好有妖怪朋友的准备,再者这妖怪似乎还不愿意与他做朋友,只想与他有进一步的关系。


但拒绝的话语,喻文州怎么也说不出。那些个随口便能编造出的花言巧语,他现在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才刚刚观赏过黄少天的法术,喻文州自是非常清楚强硬拒绝后的下场。至于不搪塞黄少天,是因为他说不出口。


或许受伤的人情感总是丰富一些,他向来冷艳高贵且坚如磐石的内心,在看着黄少天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里头称为期待的闪光后,都有些软化了。




喻文州的沉默不语也影响到了黄少天,刚才还仿若在邀功而左右摆动的大尾巴,也毫无精神地耸拉下来。不懂得掩饰情感的黄少天,已经有些撅起嘴地看着喻文州了。


黄少天已经想好了,只要喻文州摇头,他便立即施法让喻文州昏过去,再把他强抢上山慢慢培养“愿意”的情感。


黄少天不光是想找一个愿意听自己说话的人那么简单,他还想找一个能一直陪伴自己的人。


这种想法黄少天知道是怎么回事,解释起来应该就是说对一个人有感觉。至于这个有感觉,黄少天有听过老怪讲关于这些个感觉的爱情故事,但是那些都过于慢悠悠了,他一点也不喜欢。如果按照故事,循序渐进一步一步的来,不就让看上的人跑了吗。




黄少天还在想有哪个法术较为温柔,不会伤到喻文州,只会让他昏迷。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喻文州,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又说错了,但我怕你伤心所以在想该如何解释给你听,你想我过去应该是说‘你愿意娶我吗’才对,你不会因为又说错人话而难过吧?”


等来的不是喻文州皱眉叹息的摇头,而是喻文州温柔的话语,这让黄少天又开心起来了。刚刚还隐藏得好好的兽耳,也“嘭”地一下冒出来了。他什么法术都学得不错,唯有幻化人形不行。他总想得太多,稍微分神,这人形就无法保持了。


黄少天想学好幻化,让自己与喻文州看上去无异。再学会人的话语,然后读懂那些念起来很是优美被称为“诗”的句子。待到能够流利朗诵这些诗句,他定要把它们说给喻文州听。


有这么多的想要与喻文州做的事,他又怎会因说错人话难过呢。黄少天现在的心情用高兴、喜悦、激动都不足以表达万分之一。


“那你愿意娶我吗?其实我刚才骗你了,清泉不是我们山上最好的东西,我们山上好东西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所以你一定要来,你肚子很疼吗,来山上或许就不会痛了。我每天在山上跑,就觉得幻术越来越好了,你一定要来。”


喻文州考虑了很久,也没能想出两全的法子。


他既不想黄少天难过,又想让自己能够继续捂着伤口逃跑。实在不是喻文州难得愚笨,而是这个想法实在有些过于贪心,所以想不出万全的法子也属正常。


思来想去,他决定接受黄少天的邀请了。去瞧瞧被黄少天赞美好几次的山泉,再试试喜欢上这只似乎不知愁苦的妖怪。


“好,我一定去,我们现在就去。”


喻文州自认不是会一见钟情于另一人或妖怪的感性剑客,可这短暂的相处让喻文州确信自己绝非不喜欢黄少天。并且他还想多和黄少天说说话,耐心地教他更多人类的话语。


就当是寻个落脚点养伤好了。这么想着,喻文州没再没了抗拒的心理,欣欣然跟着蹦蹦跳跳的黄少天,向着这座山的深处缓步走去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去,便再也没舍得离开这座山,离开这只能说很多话却总不懂它们的意思的黄少天了。




几天或者几个月又或者几年以后:


“老叶你不是说夫妻之间要行房,然后行房只有舒服能够形容吗?可是怎么那么痛啊,我觉得行房以后好几天我都没法好好幻化人形了。还有文州说山泉一点也不好喝,还没有我的口水好喝!”


“行行好,放过我,跟着你的喻文州学你的人话去,你太烦了,我也要下山娶人去。”


“你也要娶吗,那不许娶比文州漂亮的,因为现在山上是文州最漂亮,你可以娶个比文州丑那么一点点的,再丑一点点再再丑一点点都可以!”


“少天,你可以说我俊朗,但不能说我漂亮,再多说一个漂亮,你今晚屁股又得疼了。还有你露出耳朵与尾巴,也很漂亮。”




Fin



评论(24)
热度(76)

关于我

可以的话,旧文请不要再评论了,感谢
太羞耻了…………
###
但那挫折和恐惧依旧
© 囿于昼夜。 | Powered by LOFTER